县城有条狭窄的小巷,有一位补鞋匠,他长年累月地坐在一条小方凳上,低着头替客人修补破旧的鞋子。他的个头矮小又瘦弱,头发蓬乱,手是残疾的,但并不影响他干活,他有一手非常熟练的手艺,由于收费合理,生意颇为兴隆。
我不知道他在这小巷干活多久了,也不知他的年龄,家住哪儿,以及家庭背景。我是通过同事指点,才到他那儿修理过几次破鞋子。就在这讲究经济效益的时代,他的收费却便宜得让人不敢相信。有次,我的鞋脱胶了,修好时,他只收了五角钱,我硬是要塞给他一元,他始终不肯收下。看着旁边几位等着修鞋子的客人,脸上的表情都如出一辙,很是友善。
就在他修鞋的地方,旁边就是一家大商场,商场里的服务员也经常叫他补鞋,在我的印象中,似乎成了商场的维修点。每次我去那家商场时,总是情不自禁地看他几眼,而他的脸始终是带着微笑,好象从他的脸上也能分享到几缕灿烂阳光般的温暖,那笑容很甜。我并非想从他的笑容里得到某些启示,生活本身就是一种感受,我产生的感概也不过是种视觉空间的领悟。
在他的小方凳旁边总会看到一些小礼物和食品,那是好心的人们送给他的。那些卖蔬菜的,卖水果的,时不时送给他吃,并非是同情,而是一种友善,那感情象是亲戚之间的温情。
本来,我会一直琢磨着他的幸福到底是什么?听说他是孤儿,肯定享受不到亲情的温暖;听说他没结婚,是否也没体会过爱情的滋味;他那些所谓的友情也是陌生人所给予的。像这样的生活,算不算也是一种幸福呢?
我陷入了沉思,幸福不需要被他人所认同,就象这位修鞋匠,即使流浪街头,也能渗透出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快乐和幸福。
猛一抬头,触及到他那真诚而又纯朴的目光,似乎让我感受到一点愉悦之情。原来,刹那的快乐也值得留恋。
2006-1-1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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