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原创】翻动土地的浪花
2015-04-14 16:12:16| 分类：
人物采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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翻动土地的浪花 ——记越溪乡七市村顾家老人顾子标
俗话说得好，“老人七十古来稀”，何况是百岁老人。采访老人顾子标时，毫无思想准备，我想，对于一位百岁长寿老人来说，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。于是，2015年4月8日早上，我和摄影师自驾车子，一路寻访老人顾子标家。果然，不出所料，老人顾子标的整个家族都是长寿之家，着实有种意外的收获。
老人的家依山傍水，翠竹葱茏，碧溪门前过，岸边的杨柳在枝条上缀满新芽，随风拂动，早已不知不觉地绿了起来。此时，潺潺流水声，鸟儿喳喳声，像是演奏美妙的春之歌。走过小桥，就是老人住的平顶房，屋前有个园子，院子里种着好几棵还没结熟的枇杷树。
远远地，就瞧见老人三兄弟早已在大门口等候，看到我们来访，热情非常。
五好家庭，长寿之家 老人顾子标出生于1920年7月8日，小时候，家境较好，读过私塾。问他读过几年书？大儿子顾训勇接口说，相当于现在的高小毕业。老人19岁那年娶妻结婚，老婆18岁。婚后一连生了12胎，其中一胎是双胞胎，那个时候，孩子特别容易感染瘟疫，像是小儿白殿疯等，一旦患病，就很难医治。所以，到最后存活下来的只有5个子女，三儿二女。 老人顾子标身材魁梧，头戴一顶黑皮鸭舌帽，身穿半新不旧的老式衣服，看上去精神矍烁，容光焕发，一双眼睛很有神，根本就看不出做过白内障手术。跟他交流时，说话声音底气充足，看到他稳健的步履，很难想像到已是近百岁的老人。老人以前一直都是独立生活，三年前，因为一次眼睛白内障手术，使眼睛视力下降，从此，就住在大儿子顾训勇家里。 老人目前已是五代同堂。 问其家族情况，老人说父亲去世时89岁，也算是高龄。老人有兄弟三人，自己居长，老二顾小标，老三顾宏将，顾子标与老二小标相距三岁，是兄弟间挨得最近，三兄弟都是高寿之人。他们称自己有长寿的基因。 相比之下，老二顾小标看上去更加体健力壮，耳聪目明，个性开朗，非常健谈，说话很有节奏，顿挫铿锵，思路清晰。老人顾小标在村里做了二十多年的大队会计，都说做事情勤快麻利，人缘又好，村民遇到什么困难，也会找他去解决。 老人顾子标有三个儿子，长子顾训勇今年75岁，到现在还像是年轻人一样，一直在田野干活。次子顾训平73岁，小儿顾训再51岁，在宁海县城做着水产生意。他们个个身体健康，几乎从不生病。 兄弟同心，其利断金。说起老人三兄弟的情义，老二顾小标向我们娓娓而谈：“我们三兄弟感情很深，平时经常聚在一起，做任何事，碰到任何问题，都是相互支持，相互帮助，可以说有福共享，有难同当。”家里的大小事，看似各管各家，其实兄弟之间都很齐心，倒象是生活在一个大家庭一样。
老三顾宏将却不善言谈，柱着个拐杖，始终都保持沉默，偶尔向我们微笑一下。
喜欢耕牛，对牛情有独衷
春耕时节，老人的梦想又开始生根发芽。他一生务农，唯独对种田耕耘情深意重。在老人眼里，耕耘就是生活，是一种爱好，比任何行业更有价值，更有意义，更是珍贵。 春天到了，当耕牛走进田野，迈着踏实矫健的步伐，把冻结的土地耕出一道一道的浪花。那个时候，老人似乎对春天充满了热情和厚实的期待。如果庄稼种得不好，是否跟耕牛有关？于是，他把一生精力，基本上都化心思琢磨如何精耕细作，如何让粮食亩产量高等方面。 老人对养牛看牛，心中有自己的一套术路，老人对牛的熟悉和了解，非常人所为。牛胖，牛瘦，牛病了，是不是健康，只要让他看一眼，就了如指掌。他甚至能看出这头耕牛，能吃多少草，喜欢吃什么，能做多少活，力气有多大。越溪乡的所有村民，还有邻近村庄，家家户户几乎都会请他去买牛看牛。老人说起牛的故事，就像是说自己爱人一样兴奋，那口气非常自豪。 老人的一生，如耕牛一样，不贪图安逸，不追求享乐。对牛的深爱程度，犹如对自己的孩子。老人说，耕牛身上那种任劳任怨，善解人意的秉性，似是人的脾性。更多的时候，牛和耕田人的配合，是取决于耕田人驾驭技巧和耕牛的秉性。听起来，耕牛的活很轻巧，扶一扶犁梢就可以了，其实，耕耘并非容易，也算是一种技术性的农活，需要有较高的技艺。 因此，在耕耘过程中，还需要对牛的培训。不过，在老人顾子标的手里，最难驾驭的牛，根本就不用扬鞭，只要发出一声吆喝，耕牛就会乖乖听话。对老人来说，几乎没有驯服不了的牛。
如今，耕牛走远了，逐渐消失，被轰鸣的机械所代替。但老人的脚步，还是默默地停留在原地，那一份期盼，在阳光下起伏翻浪，尽是神秘。一头耕牛，在田野里翻动，翻动着老人的整个世界，在希望的田野上，处处都存在着生命的痕迹。 一天吃两餐，中餐和晚餐 常言道，早上吃好，中午吃饱，晚上吃少。而顾子标老人偏偏与别人不同，吃完晚饭，就躺床睡觉了，也没有像别人一样，有个规定时间。在老人顾子标看来，什么时候想睡就睡，想吃就吃，生活很随意。更多的时候，早上就躺在床上，直到太阳穿透云层，高高挂在天上，老人才慢慢腾腾地起床，喝点开水和牛奶，坐等着吃午饭。 我有些好奇地问老人，为何不吃早餐？老人顾子标说，烧早餐太麻烦，随便吃点就行了。何况晚起后，忙碌一会，马上就吃中饭了，所以早餐懒得吃。习惯是每个人培养的，不吃早餐的长寿老人，还真不多见。所以，生活中有许多事，是无法用一个框架来设计，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，只要认为合适就行。 问起老人的中餐和晚餐，他说吃得也非常随意，有什么吃什么，从不挑食，平时，多吃自家园子里种的蔬菜。一切温和的性格，随意的人生，就是他生活的写照。 老人的生活既简单又淡泊，不喝酒，不吸烟，更不会打麻将，或者打纸牌来消遣时间，也没有任何爱好和娱乐活动。像这样的生活，在一般人眼里，感觉有些枯燥和单调，但老人似乎活得自在悠闲。因为，对于老人来说，只要跟兄弟们谈谈心，跟家人们说说话，就是人生最幸福的事了。 近段时间，老人说自己有点高血压，还有些便秘。那次白内障手术后，视力影响很大，也是他目前最困扰的事。不过，老人的心态平和，把一切都得很淡，尽管视力不好，但不影响他平时的生活，照样乐观。 如今，生活越来越富裕了，生活水平也提高了。政府的重视，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怀，解决了老人们的后顾之忧，使老人们生活得更加幸福和快乐。
当花儿飘向河里，当激流涌向天际，播种的季节，又将产生兴致，火热的欲望，悠悠沉入水里。说起耕牛，这不随年龄而稍为减色的乐趣，在记忆的沟壑里，仍将是老人毕生的陶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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