讲述：玲儿（化名） 采访：木子叶寒 地点：谷人云
能够慢慢培养的不是爱情，而是习惯。能够随着时间得到的，不是感情而是感动。所以爱是一瞬间的礼物，有就有，没有就没有。事实上，爱和婚姻并非是一回事情，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要结婚的，也不是所有婚姻都有爱情的。 ——题记
一、
爱情，给人的感觉向来是飘浮的，得到它时便是真爱，得不到便是虚无。如果两个人彼此真心相爱，谁会在乎谁的过去。所以说至于爱与不爱，终究只能以时间来证明，沉默中挥动的那双手，像是停留在风中的那只鸟儿，一动也不动…… 女人，最忌讳别人说她像是一个摆饰的花瓶。就像我一样，尽管生有一张漂亮的脸，也不知道为何，我的爱情总是与这张脸搭不上任何的关系。 升上大四的那年，眼看就要大学毕业了，我还没有真正谈过一次恋爱，甚至连初恋的滋味都未曾有过。在大学的那段时光里，一切能记得美好回忆的事情，就是听同寝室的女生们一次又一次讲述翻天覆地的恋爱故事。 曾经，也有男同学鼓起万分勇气向我表白过。有一次，被我当作笑话一样在校园里传播，从那以后，男生看见我，总会有意无意地避开。 毕业后，我一时找不到工作，就在当地一家幼儿园里当代课老师。我每天跟孩子们生活在一起，一起做游戏，一起唱歌，像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王。 这就是我整个的人生了。有时候，我会向往爱情的美好。也甚至想，假如有一天，如果结婚了是绝对不会离婚，让自己的孩子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，要不就终身不嫁。 一般纯情的女孩，心地都是善良的。确确实实的说，我一直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善良的人，我回到家乡寻找工作，就是为了父母。因为我是家里的唯一独养女，在我看来，能够一直留在父母的身边，照顾父母，就算是放弃爱情，放弃事业，放弃梦想，也是做子女的最大孝顺。 我考过公务员，只是每次考试成绩很好，等到面试的时候，就被淘汰了。那个时候，我的情绪总是非常低落，父母总是安慰我说，朝中无人，岂能如意。言语中露出有点酸酸的味道，好像这世道就是非要靠关系才能找到好工作。 我一直这样想着，也许找工作应该跟谈恋爱一样的吧，需要缘分。不过，谁能相信，一个人会百分之百的缘分遇到自己所心仪的人。 什么时候让爱情撞了一下腰，还真说不准呢？因为一份好的爱情，同样是需要遇上精致花瓶。终于，在那年的夏天，我还是拥有了一次自认为是件既愚蠢又荒唐的爱情。
二、
那是一个寂寞的晚上，我怎么都想不到会引起一场心灵的风暴。那晚，我独自泡了一杯咖啡，看着电视，正觉得无聊的时候，手机发来一条短信。 原来是高中同学阿志。他发过来一张男人的照片，说要帮我介绍对象。照片上的男人长得很帅，看上去高大威猛，英俊潇酒型，这对于我这个外貌协会的人来说，确实还是有点小心动的。 我假装嫌弃般地发给他一张抓狂的脸。告诉他说，开什么玩笑，你自己的对象都还没落实，凭什么给我介绍对象？我又怎么相信你的眼光，会不会认为这个男人是好男人，跟我有缘，适合做我的老公？ 阿志发过来一个笑脸，说：“那个男人说认识你。他自己说的，很喜欢你，让我帮忙牵个线。” 我发过去一个严肃的表情，好奇地问：“那个男人说认识我？我怎么不认识他？” 阿志好久才发来一个消息说：“以后你会慢慢了解的，知道他是谁的。” 搞什么名堂？莫名其妙，我本来就不喜欢这种故作虚幻的感觉，干吗，搞得这么神秘，不过，女人的好奇心还是让她有些挂念。他到底是做什么的？是怎么跟我认识的呢？
我看了一下手机，已经很晚了，索性就按了一下关机键，躺在床上蒙头大睡。
三、
第二天一早，冬天的温度有点湿冷，我好想躲在被窝里，好好地睡个懒觉，享受着昏昏欲睡的好时光。可是，孩子们的笑脸像是太阳一样照亮着，我确实是非常喜欢跟孩子们在一起唱歌跳舞做游戏，这个时候，我就会一路哼着小曲，像孩子般快乐地跳跃地来到学校。 一个打扮得非常漂亮的小女孩，见到我就远远地叫着：叶老师好！我停下了脚步，等着女孩走近。拉着小女孩的小手说：小洁，你今天这么早来学校读书。 小洁看了看旁边一起送来学校的男人，很天真地说：“是我叔叔，他催着我快点来学校，我都还没有吃早餐呢？” 我抬头用眼睛瞟了他一眼，感觉到他好像一直在盯着我看，那目光隐约感觉有点火辣，我都不好意思直视这样的目光。从那以后，差不多有好长时间，他都会来接送小洁，也不像别人一样，接了就走，总感觉他每次来学校，都是找借口跟我说话。 直到有一天，他问我：“真不知道我是谁了？” 我还是摇了摇头。 他对着我笑了笑，说：“你再仔细想想。” 我还是回忆不起，到底在哪里见过他，或者跟他曾经认识。 他说：“难道你的同学阿志没有给你看过照片？”。 哦，我这才猛然想起，仔细打量，确实是有点面熟。这照片上的人怎么可能跟真人相比，这照片是如此英俊潇洒，这在眼着的他，倒像是孩子他爸，真有点成熟得像个大叔的味道。 “我叫杰，你好？我只知道你叫玲老师吧，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。”杰顺手在墙角里摘下一朵紫色的野花，递给我，带着惊讶地口气说：“我叫什么？阿志没有跟你说吗？” “没有，他没告诉我”。我错愕地抬起头，随即跟他的目光相遇，他的目光炯炯有神。不知道为何，我竟然会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。
就在那刹，我猛然觉得自己有点心动。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吧，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恋爱的感觉，陷入一个陌生的地带。 四、
有人说，爱情来的时候，说来就来，完全没有一个预兆。接下来，我像个傻子一样，说爱就爱了。很快地，我们就像任何一对恋人一样，看电影，吃饭，聊天，游玩，约会。 等到约会了第一百天的时候，在电影院里，杰拉住我的手，我偷偷地问他：“你为什么喜欢我？” 杰愣了一愣说：“喜欢就是喜欢了，还有那么多的理由。”他用手在我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：“其实我早就喜欢你了，看见你那种清纯的傻傻的样子，我真的很喜欢。” 我依偎在他的怀里，突然觉得自己像是酿在蜜缸里的甜酒一样，醇厚的，美味的，微醉的。
此刻，我唯一的愿望就是，希望一直能够呆在杰的怀里。
 五 我们两个都有一个共同的好友，就是阿志。阿志根本就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快就接受杰，做杰的女朋友。 阿志好像一直有话要跟我说。从他的眼神里，我总感觉有种莫名的迷惑，总觉得杰好像还有什么事瞒着，但我又不想做个疑心病很重的女人。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往往等于零。尽管我从来不怀疑自己的智商，更不相信自己也会是个恋爱傻子。 我就这样死心塌地追随着杰。更多的时候，我多么希望一刻都不离开杰，哪怕是形影不离。后来，慢慢地，感觉到杰似乎对我有些若即若离，他总是有许多借口说，自己很忙，忙得不能随时跟我在一起，但是，却又很想跟我在一起。 那天，是我的生日。约好和杰一起庆祝。 结果，我在咖啡馆足足等了二个小时，杰还是没有出现。我平生第一次把自己打扮得像个淑女，穿着用一个月工资购买来的晚礼服。 咖啡馆里的灯光有些幽暗，那灯光，那音乐，本来很温馨，也很浪漫，不知为何，总感觉有点伤感。我像是傻子一样，一直不愿离开，呆呆地坐着，非要等一个答案。 “喂，玲儿，杰真的那么好吗？”不知道什么时候，阿志会出现在我的眼前，他用手敲了敲桌子，一种不怀好意的笑。 “别取笑我，杰肯定是有事，不能来了。“我为自己找理由寻借口。 所以那天，来约会的不是杰，而是阿志。 原来，杰没来的理由很致命。因为，他的前妻回来了，非要跟他复婚。 “前妻？”我一脸迷惑地说：“他怎么可能会有前妻？” “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有前妻？他的女儿不是在你那儿读书吗？”阿志睁大了眼睛，比我还迷惑。 “原来，小洁一直叫的叔叔，就是爸爸的意思？”我像是吃了哑巴黄莲苦一样，心里全不是滋味。 “是的，难道你不知道？”阿志恸恸地说。 原来都是我的粗心，我从来都没有设想过，小洁会是杰的女儿。 那一晚，我没有喝咖啡，而是改为喝红酒。平时，滴酒不沾的我，那晚足足喝了一瓶。我拼命地喝，拼命地喝，无论阿志怎么想夺下我手中的酒杯，都夺不走我那颗想要喝醉酒的心。 爱情，真的像把沙子，如果抓得太紧，它就会漏得更多。我慢慢地回忆起杰的这些日子，确实是有些异常。但我从来不往坏处想，总以为，这一切都是正常的。 然而，我再也不能躲进杰的怀里撒娇。 然而，我突然像是丧失了爱的能力。 然而，这世界一切都变得灰暗，像是得了狂妄病一样，无法医治。 那晚，我不知道，阿志是怎么样把我送回家的。 六 我有些不甘心，却也是真心放不开。我喜欢了杰整整有十个月，不长不短，刚好快要一年了。 结果，纵使杰有千百万个理由向我解释，我都找不回原来的感觉。 爱情这东西，一旦受了伤害，却再也无法回到从前。不管在谁面前，不管在何时何地，我都努力证明自己，真的不在乎这段感情，依然快乐如常。然而，我越是装得不在乎，感觉心就越痛。没有人会相信我，连杰也这样认为，认为我的冷漠就是装出来的。 说分手的那天晚上，我故意买了二张电影票，然后，当着杰的面狠狠地撕掉。杰默默地抽着烟，不说一句话。这个夜晚不再是浪漫，对于他们来说，却是有些怨恨。 杰紧紧握住我的手，非要我听他的解释，他说：“前妻因为喜欢上别的男人，而离开了他。当初，他是很爱很爱前妻的，为了女儿，我曾经劝她不要离婚，但是前妻不听，现在，反过来要跟他复婚。”他一直在喃啁自语，我不知道是他说的话不够清晰，还是不愿意听，反正，除了前妻两个字特别刺耳以外，其他的都听不进去。 “你还爱她？”我问。 “不是爱，毕竟还有女儿在，但我现在爱的真的是你。”他很干脆地回答。 “不会的，你当初为何要瞒着我，你是离异的。”我很气愤地说。 “我有瞒你吗？我以为你早就知道的，我的女儿小洁不是你的学生吗？你不是勇的同学吗？”杰说话的口气有些激动。“难道你这些都不知道的？我以为你是知道的，还那么爱我，还让我感动，原来，是你在欺骗我的感情。” 我忽然想到，受伤害的人不是自己，应该是杰。难道这一切真的是自己错了吗？错误怎么能怪别人呢？难道是掉进爱情的蜜缸中，再也听不进别人的劝说，也不去打听一些事实。 这回，我出奇地冷静，告诉杰说：“我们还是分手吧”。 这一次，我转身离开的速度很干脆，但是走得很慢。尽管在潜意识中想着，如果杰能追上来的话，说不定，我不能够原谅他。 毕竟，我是真心爱过杰的。 可是，杰没有追上来。 那个时候，我凭着女人特有的敏感心。只知道，在杰的心里肯定还是装有其他女人，不管是前妻还是谁，肯定不是我一个人。
 七 阿志看上去很清瘦，自从那晚把我送回家时，我忽然感觉到阿志的胸膛也一样温暖。只是，我以前从来没有依靠过。 我失恋的这段时间，阿志几乎天天关心着。 说来也是可笑，以前我们有的是机会聊天，还聊不出什么话来。经过，这么一折腾，两个人似乎有许多话要说，许多共同语言。 我还是一如从前，很喜欢看电影，以前都是杰陪我一起看，现在换个主角，是阿志陪我一起看电影。我告诉阿志：“你陪我一起看电影，不怕杰误会你在追求我？或者是我在勾引你？” 阿志用含蓄的眼神对着我说：“本来我们之间相识就比他早，他还有什么资格怀疑我们的友情。对了，阿志说是友情，我也相信我们之间也是纯粹的友情。” 阿志有时候，会到单位来接我，假如我下班晚了，他就等在门卫。一来二去，门卫师傅对阿志的印象也有点深刻。好几次，悄悄地对我说，这男人很实惠，可以依靠，你就认了他吧，让他做男友。 人总是不珍惜拥有的东西，而那些失去的东西，偏偏就觉得珍惜。我似乎还没有从杰的影子里走出来，那个时候，我不会说什么，只是笑了笑。 八 有天晚上，阿志突然打电话给我，让我去他家，说要给我一个惊喜。 当我走进阿志的房间时，阿志突然将门关了，把我紧紧搂在怀里。我似乎很轻微地挣扎了一下，但还是没有挣脱出他的怀抱。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喜欢上阿志了。但是，依偎在他的怀里后，我的心里最后堤防也荡然无存。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因为受过伤害，还是需要有个人来安慰，反正，我对阿志的感觉，没有充满爱意，但也不至于讨厌。 阿志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戒指，戴在我的无名指上，算是向我求爱了。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，我有些惊恐，呆呆地立在那儿。 阿志很深情地说：“其实我很早就喜欢上你了，只是你一直没有给我机会。更重要的是，自己没有信心，你会喜欢上我。自从杰出现后，我确实是嫉妒过他，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幸福。” 我一直以为爱情是轰轰烈烈的，呼天抢地的，就像爱杰一样。但是，在阿志面前，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，我是很享受这份淡然的，静静地美，就像温暖的阳光一样，照在身上很舒服，但不那么强烈，灼伤我的身心。 面对阿志的求爱，我没有拒绝，也没有接受。 我再次轻轻地依偎在他的怀里，贴到他的耳边说，“你会不会是因为杰伤害了我，而跟我在一起的？你会像杰那样欺骗我，同时又伤害我吗？” 阿志紧紧地将我搂在怀里，低下头，用他的嘴堵住了我的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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