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元二零一一年六月一日晚八时四十四分,尊敬的徐群飞老师与世长辞,享年五十有四。
如今算来,离世已近六个年头了。
又是一个清明时节,这样的季节容易让人感伤,忆念起旧人旧事,忆想起徐师在病榻前,与他最后一次见面和对话,惚觉人生,能有多少事多少人值得留念。
认识徐群飞老师,实乃是一种幸运。
徐群飞老师平时话不多言,看上去总是那样心慈面善,他的才情德高望重,但丝毫察觉不出有一点点的居功自傲之感。他的憨厚,他的仁慈,他的谦虚,总让人感受到一种毫不愧诈之气概。
确实,在我的文学创作,徐老师是我的恩人贵人,可以这么说,没有他对我的培养和提携,也就没有今天的我。我不会忘记是他推荐我加入宁海作协,从此让我走上文学创作之路;不会忘记是他让我成为文学新干线的新人,多篇诗歌同时发表,以资鼓励;
不会忘记,在他病重之时,还在电话里隐瞒事实,谎称在上海开会;更不会忘记那天来到他的病榻前,最后一次的见面和对话,他还想帮助我修改诗稿,鼓励我的梦幻情诗如何发表;那几年里,受教益颇多。
如今再次提笔,忆想起病前的那次探望。有天早上,我买了束鲜花去病房看望,在门口一直张望着,不敢进入,因为,我无法相信,眼前的徐师竟会是如此瘦骨嶙峋,苍白憔悴,不时还伴着咳嗽声。直到徐师的老婆和妹妹问我找谁?我轻轻地说了声,请问这里有徐老师吗?我才敢进入病房。
记得当时徐师就坐在床边,我远远的看着,像是看陌生人一样,仔细打量好久,还是不敢确认。徐师的妹妹说,群飞,有人看你来了。徐师从床柜上拿起眼镜戴上,刹那间,我的眼泪如喷泉般涌出,无法抑制。真的无法想像,徐师在病痛时,他的身体已经消瘦到何等程度。听家人说,徐师已经好些天没有吃饭了,医生嘱咐可以喝点粥汤了。
我扭过头去,不敢直视的残忍。
我忍住悲痛,走近病床前,轻轻地握住徐师的手,多么希望能永远握住不放,也曾想说几句安慰的话。可惜,哽咽地语气无法说出,徐老师说自己命苦,我都不知道怎么样去安慰。
也许是一种感应,看望后不久。徐师病逝前一天晚上,我莫名其妙地一直和朋友在谈论徐老师,我莫名其妙地换一件黑色衣服穿在身上,就在跟朋友挂掉电话之时,随即就听到徐老师病逝的噩耗。
那天晚上,我放下手中的活,直奔徐师家门而去,看到徐师令妹,两人泪滢滢地相拥而哭,那一阵最难堪的噤若寒蝉,痛在心头。
那段时间,我禁不住泪涔涔而意阑珊,那种若有所失的感觉无法言喻,就像是指间的流水倏然而逝,沉痛之心无法让心安静下来,一如我的文字,也跟着颓废。
徐老师是一位特重感情的人,虽然他在教育界是德高望重之辈,但在我脑海里留下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善良和谦虚,在他身上从来感觉不到丝毫傲慢之感。正因为他是如此的亲近,对人如此的真诚;正因为在我的文学生涯,全靠他的培养和提携,敬爱的徐师,此生最崇敬的还是您,除了您,还有谁能让我感受到这样的一种毫不愧诈的气概。
如今唯一值得安慰的是,在徐老师有生之年,我还是见到他最后一面。诚然,我只要闭上眼,他那影子就会再现。我只要低下头,心里就默默地为您志哀。
我永远都无法忘记,徐师走后,不久我便梦见徐师。他身穿一件白衬衫,静静地坐在一条凳子上,一如他的性格,一直都是如此地安静。我没有看清他的脸,只感觉他就是我最尊敬的徐师,我静静地走近他的身边,静静地坐在他的身旁,静静地感受着,没有任何杂念。
在我的文学生涯中,徐师就是我的恩人,因他的提携和教益,才会有我今天的成就。他是我的好老师,好兄长,好朋友,我不敢说与徐师之间有何种冥冥感应,只是在每个人的心里,都习惯寻找一种依托。
徐师的冷静性格,徐师的勤勉态度,徐师的正直观念,一直影响着我的思想,一直是我生活中的楷模。徐师那和善的笑容像是在教诲,像是在叮咛,像是在告诫,一个人,不能在错误中迷失自己,而造成一生的悔恨。
梦醒后无语。自那以后,我对文字更是有了一种特殊的情感,写文字成了我的精神粮食,看《今日宁海》雁苍山版面成了我怀念徐老师的最好方式。
徐师,在我的文学创作生涯之路,您是我的贵人,您的帮助和教悔,将会值得我永远地怀念!
简介:
徐群飞(1958-2011),笔名:君羊,小雨、古格,浙江宁海人。生前系浙江江省作家协会委员,担任宁海县作家协会主席,政协委员,宁海报刊专刊部主任。他的一生致力于文学事业,热衷于诗歌、散文、报告文学、人物传记创作,实践乡村文学的创作理念,他执著地守望着家乡的人文情怀。著有散文集《沦桑之旅》、儿童诗集《雨孩子》、长篇报告文学《正气之歌》、院士之路系列传记文学丛书《贺贤土传》(宁波出版社)、《乡村抒情诗》、《宁海古桥》、《乡土宁海丛书》。其中之长篇报告文学《正气之歌》先后获宁波市作协优秀文学作品评选一等奖,中国报告文学学会报告文学征文二等奖,宁波市第七届精神文明建设“五个一工程”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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